醉酒鱼奶

聪狗卓_指尖的掌纹

  ◣ooc警告

  ◣架空世界观,随便写着玩玩

  ◣内含聪卓/狗卓

  ◣算是……BE?甜BE,慎入

  雾霾严重,忧郁的蓝浓墨重彩地书写着沉重的篇章,月光透不过厚重的云层,在微浮的空气中覆了薄薄的一点,透明洁白,如雪。

  天色太过暗沉,似乎下一秒就要落雨。

  大街上的雾气散了些,但仍然迷离,白炽灯的光白中似黄,像一碗清水荡漾闪烁,焦灼得似黄昏暮色苍茫的瑰丽。

  灯光昏暗,颜色黯淡,几乎看不见轮廓。

  刘聪慢慢走在路上,身体因为刚喝完酒而微醺着晃荡,带起宽松衣袖的风尘,将他本就清瘦的身形直接埋藏进浓浓夜色里。

  他神智还留存着些奢侈的清醒,隐隐约约能看见夜幕下一个身影从容走来,黑暗的灯光下只得看见一双流光溢彩的眼。

  刘聪还蒙着,那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他这才发现这人长得不是一般的美。人们经常用漂亮形容美人,他却想用他形容漂亮。

  那人眉眼清俊,大半神色已埋入黑暗,仍能看出这是个极端正的人,眉骨处深邃,睫羽浓密卷翘,就像把人间冷暖都写在心尖。

  他的眸子黑白分明,像多沾墨水的纸笔,迷醉地能勾人。刘聪一时入神,多看了会儿。

  不过更离奇的是他那一水儿的长衫,看上去是淡灰色的,排扣扣得整整齐齐,多添了点淡雅与风趣的书生气。

  看着刘聪目不转睛的样子,他也不生气,只是眼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副可怜样子。

  “你好,我叫赵文卓,你能收留我吗?”

  这位君子的声音柔缓清亮,莫名多出的一截少年青涩音让他说什么都软软的,像是在对刘聪撒娇一般,眼睛更是扑闪明亮,乌墨色的眼底透出一丝恳求意味。

  刘聪离他越近,越能看到他瞳孔上覆的那层浅淡的琉璃琥珀色,亮得惊人。

  不过就这样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却奇奇怪怪没头没脑的。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刘聪收留吗?刘聪皱眉看他,似乎想看出端倪。

  赵文卓纹丝不动,眼神沉静,有些恳求的嘴角软软糯糯地弯着,看上去有些委屈:“我今天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钱……”

  看着他似乎在撒娇的模样,刘聪觉得他整个人都沐浴在甜蜜的粉红泡泡里,尝一口空气都觉得心尖痒痒的全是甜,一下子就要飘到天上去浮沉了。

  “好吧。”刘聪在他软磨硬泡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不过,就一天哦。”

  赵文卓很乐意地跟着他,碎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总算冲破云层洒下细碎的光,他就跟在刘聪后走着,身后的影子瘦长。

  刘聪没告诉赵文卓他家有人,所以进家门时把热狗和赵文卓都给吓一跳。

  刚用钥匙打开家里的门,坐在正对着门的客厅里的热狗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一盒放多了辣子的泡椒凤爪,腿翘在凳子上,用粗犷的嗓音大声嚷嚷着:“ 聪别,老子等你这么久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死啦……?”

  最后一个啦在他发现刘聪后边站了一个美男子后急转弯直接变了个调,尾音颤抖。

  美男子赵文卓或许觉得他这种急忙想掩饰什么的样子有点好笑,从一开始的错愕变成如今眼角挂着的淡淡笑意。

  热狗:“……哥们儿玩cosplay?”

  他眼里的迟疑和想杀了刘聪的盛怒交织成一幅画,刘聪憋笑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赵文卓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文质彬彬地回答道:“并不是。赵文卓。”他礼貌地伸出手去,算是对热狗做了自我介绍。

  没想到,热狗刚把手在衣服上摩擦了几下想握上去,赵文卓的手就被刘聪接了过去,郑重严肃地说道:“刘聪。”然后他随意指了指身后把手停在半空的热狗,“狗。”

  热狗:?

  赵文卓又笑了,笑意在他眼角荡漾,细细的纹路顺着眼角蔓延去:“挺有创意。”

  一脸懵逼的热狗就看着刘聪谄媚的样子推着赵文卓去参观了房间,他却只能嘴半张着无法接话,而且似乎默认了他叫狗的事实。

  看着他俩亲热的背影,热狗很不是滋味。

  聪别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这个晚上,热狗让出了他亲爱的床,他这么个恋床的人,他的床上却躺了个陌生男人。

  热狗是打地铺睡的,但刘聪硬是不让他在自己房间打地铺,于是桀骜一生的热狗先生到底还是在冷风嗖嗖的客厅躺了一夜不眠。

  第二天早上他刚刚醒时,一个人就把他还算轻柔地晃醒,他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充斥着昨天晚上的事儿,起床气突然上来了,也不管是谁就往外推,直到听到一声轻响。

  他意识到不对,紧闭着的眼睛偷偷张开一条缝,就看见赵文卓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背还搭在红木家具上,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他刚刚那掌,直接把赵文卓拍木头上了?!

  热狗觉得自己完了,但对方已经明显对上他的眼睛,连装死这条路都没了。

  毁灭吧,热狗先生生无可恋。

  但下一秒,一个温和的声音直接贴上他耳畔,轻柔的气息温热打在他耳廓,似乎要把他的理智殒没。

  “小狗同学,起床啦,吃早饭了。”

  热狗:……我他妈就是狗!我宁愿当狗好吧!卓哥你再叫一遍!

  卓哥表示漏!大漏大漏!他此生不会再说第二次了。他红着半边脸,赶紧跑去帮刘聪了。

  根本不觉得肉麻的小狗同学痴痴地坐在被窝里,身上的寒冷都感知不到,只有暖暖的阳光洒满他的心尖。

  他竟然能体会刘聪的感受了!

  赵文卓这个小天使绝对是人间尤物,他一定要在刘聪得到他之前把他弄到手!

  嗯?等等,这个思想怎么有点……龌龊?

  热狗先生的思绪已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他根本来不及想这些问题,现在他看什么都想和赵文卓谈恋爱后的样子。

  早餐桌上,气氛有些异常。

  赵文卓还是穿着那身长衫,本来昨天睡觉前刘聪特意问了他要不要穿他的衣服,然后被他真诚又果断地看了一眼就拒绝了。

  刘聪同学的审美收到了致命打击。

  但能看上赵文卓这样的人,他的审美也不算太差吧?刘聪如是想。

  气氛有些尴尬,因为两人都在脑补着他们和赵文卓的美好未来,而赵文卓只能看看他们然后垂头默默吃饭。

  直到他们眼神都放射出光芒了,赵文卓觉得实在不能这样,就主动开了话题:“诶,你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这句话说出来意外的不生硬,再配上他本就柔软的声线,倒有中魅惑的效果。

  “街头拾荒的。”“鼓手。”

  两人超有默契地同时回答,然后对着完全不一样的答案尴尬装发呆。

  赵文卓似乎没听清楚,俯身去听。

  两人下定决心,各讲各的。刘聪:“我是乐队的鼓手,他是流浪人。”

  热狗咬着牙,假装坦然地点点头。

  赵文卓挑眉,似乎觉得这个回答挺有趣:“鼓手是什么呀?”

  两人:?笨蛋美人本人?

  他没注意到那两人逐渐惊奇的目光,只是一向皱着眉呆萌的不知所措,弄得两人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终,还是刘聪开口。

  “鼓手,就是乐队里打电子鼓的一个职位,打鼓很简单的啦卓哥,要不我教你?”

  热狗看着这渐入佳境的对话,还有快要把卓哥搞到手在偷笑的刘聪,紧急打断了对话。

  “卓哥,打鼓一点都不好玩了啦,要不我教你……我教你……我教你唱歌?”热狗眼睛发亮,在为数不多的技能中选了个不寒碜的。

  赵文卓听到唱歌,也眼睛一亮。

  刘聪本来想直接插话打断,但想着赵文卓那样温柔的声音,做什么事都柔柔软软的感觉,唱起歌来应该也会很甜吧?

  这么想,他突然改变想法,迎合起来。

  热狗拿出手机,翻出某不知名音乐软件,看着他一水的rap嘻哈歌单,强忍着悔意从刘聪的歌单里选了一首符合赵文卓气质的情歌。

  ——《夏夜晚风》。

  赵文卓不会唱歌这件事谁都没有意料到,而赵大哥直接把歌唱成京剧味儿,就是任何人更没想到的。

  喂,卓哥,你会不会好好用脸啊?!

  就见赵文卓在热狗几次认真教过后,依然是一脸正气像唱精忠报国一样唱着:“夏夜里的晚风,吹拂着你在我怀中~”

  “额……”刘聪很勉强地扯扯嘴角。

  热狗偷偷凑到刘聪旁边,很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卓哥唱这首歌都慈祥起来……可这不是他气质啊?!”

  他侧身瞄了一眼赵文卓努力柔和下来的神情与认真的表情,赞同地点头。

  唱完一首歌,赵文卓很歉意地喝了口水,说道:“很不好意思占用了你们的时间,现在一天过完了,我要走啦。再见。”

  还沉浸在歌声里的两人齐刷刷转过头紧紧盯着要走的赵文卓,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真的说一天就真一天?!

  “卓哥,不再留下来一天?你在这里又没地方住,我们……”“不用了,谢谢。”触及到赵文卓温柔明亮的眸,一切寂静。

  晌久,他清晰地听见赵文卓说:“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谢谢。”

  刘聪张开口想说什么,但他做到的只是微微颤抖了下嘴唇,他明知道,无可挽回。

  紧接着,赵文卓从上往下化成碎片,似乎有疾风忽的把他扯碎,但没有鲜血,似乎根本没有痛苦,最后殆尽在狂风暴雨里。

  他不知为何有那可恶的穿堂风,把他的渴望与曙光就这么一下一下撕碎在他面前。

  碎片和光穿过手掌,落在掌心的爱情线处,是他之前算卦时老卦子神神叨叨告诉他的,他命中缺运,哪怕是致爱也无法挽回。

  他本来祈祷上帝,不要让他碰到致爱。

  他他妈就是个灾星,会祸害人的。

  可为何是赵文卓?为何偏偏是他呢?很显然,在指尖流逝的风和烟云不能回答。

  他向后倒去,本以为后边有热狗,结果他触碰到了一片虚无,消毒水味强势冲进他的鼻孔里,逼得他就范。

  苍白的床单,苍白的天花板,苍白的墙,四壁就像一个虚无苍白的牢笼将他困在原地,有人在勘探他的大脑,说的什么他听不清了。

  最前方唯一有点色彩的是几个红色的字:停云心理医院。因为白墙的一尘不染,更衬得那红字红的刺眼无比。

  医生的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传入他耳,大部分拼凑起来就是:“他心理创伤后,在脑内建立了一个自己的想象世界,这世界里的赵文卓就是他想象中模范情人的样子。”

  “所以患者在清醒后也许还能记得梦里的内容,为了不刺激患者,等会儿有可能要演一场戏,放心,这是为他好……”

  刘聪听不下去,跃床而起,胡乱摘掉脑袋上的情感疏导器,不顾被拉扯变形的白床单就飞奔了出去,紧跟着的是一串凌乱的脚步,还有热狗和医生紧跟其后的慌张的脸。

  “聪——别!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说啊,你别跑啊!”热狗感觉他要把他毕生的运动都要运动完了,但还是不顾一切地在医院里乱窜。

  刘聪这小子怎么突然跑得那么快?!

  等等,刘聪寻回一点理智,万一这医院才是幻想和梦境呢?说不定真实的是那个世界,这个才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眼睛忽的放光,然后下一秒,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把旁人和热狗都吓坏了。

  随着脸上红肿起来的巴掌印,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嗯,是真的。

  或许不理智的是他自己罢了。

  但他忽然站定,回头盯着不远处快要触着他衣角的热狗,眨了下眼睛,语气平和地问:“你记得你教过一个人唱《夏夜晚风》吗?”

  热狗愣了一下,然后想起医生对他描写的细节处,还真是他教了他想象恋人一首歌来着。

  《夏夜晚风》?他细想又愣住,他怎么会教这种……听名字就知道是甜甜的小情歌?

  不过好在及时伪装起自己的热狗脑子第一次快速运转,说:“当,当然啦。”

  刘聪紧紧盯着热狗的神情,看出他在撒谎。

  他冷笑,又是刚刚串通好的?

  他往后悄悄地退着,手里不知摸着什么塑胶棒子权当示威了,然后乘其不备,直接一套脚底抹油迅速跑到一条无人走廊后。

  也不知是为何,这条走廊没灯,只有走廊尽头交织处有微光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影。

  虽然他看不清是谁,但他觉得,就是他。

  突然苏醒的记忆一窝蜂涌入大脑,那个站在演唱会台下拥挤在人海热流中穿着深棕大衣的男子,他在台上敲着鼓,眼神锁定了那人。

  那时候是世林乐队成立五周年的演唱会,他被拉来开通宵的演唱会,本来有点敷衍意味混着困倦的他一下就精神起来。

  那人站得不近,所以在人海中有些渺小,但那身深棕大衣硬是让他穿出高级感,衬的他的身体修长,肤色冷白。

  他没看台上,也不像是陪朋友来的,像是闭着眼沉醉在歌声中,眉眼情绪很淡,看起来没什么兴致,其实是困了。

  刘聪觉得挺有意思,敲鼓都有劲起来。

  那场演唱会结束到凌晨三点,疯狂的粉丝总算感受到迟来的疲倦,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褪去色彩,刘聪还没放下鼓棒,飞奔去找那人。

  果然,那人走得慢吞吞的,只是被人群热闹的推着往前走,而在人群中突然伸出一只冰凉的手,将他拉出人群,吓了他一跳。

  抬眼,就是刘聪那双眼。

  “你好,可以跟我聊聊天吗?刚刚的人群太吵了,不适合交谈。”刘聪觉得一直握着对方的手腕不怎么好,就松开了。

  那人眼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留下浅浅的冰凉,他微微皱了皱眉,没吭声。

  刘聪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许久,他平静地点点头:“好。你就是刚刚那位打鼓的鼓手吗?”

  阴影晕晕沉沉落在他身上,染得他一身深棕更加昏沉,古色古香。他像是个古人,就如刘聪幻想中的那身长衫一般,谦和悠然。

  他似乎不谙世事,眼神里沉静如常,却一直闪烁着微小的好奇光芒,眼角微微挑起,就像一个期待回答的小孩子。

  刘聪怔了怔,点点头。

  在那晚的交谈之中,他完完全全爱慕上了这个朴素的男子。他叫赵文卓,讲话的内容都似一个诗人,听他讲话都是柔缓的,舒适的,有种治愈的细水长流的美好。

  赵文卓学识渊博,说起诗总会神采奕奕,这更确定了他觉得他是个诗人的想法。而这一瞬间刘聪突然想到高中老师发的一本书,好像是谁的诗集,很有名,诗词也很美好。

  但他那段时间压根不喜欢读书,所有的书都是被他随手丢入箱底。而他此刻想起那本好像积灰了的诗集,都是满心的后悔。

  如果他当初硬着头皮看完的话,是否如今他们谈起诗还能多点话题呢?

  于是,他们那晚,谈了许多许多。

  往后的日子,他们谈天说地,日月星辰,无话不谈。而刘聪为了交谈更加顺畅,他还特意重买了一本诗集,去翻看欣赏。

  如千万平凡人一样,他们相爱。但又与那些人不同,他们从不被世俗接受。

  也许是一个平淡的下午,百无聊赖在刷微博的时候,刘聪不经意提起的一个“婚礼”,就让正写诗的赵文卓乱了阵脚。

  忙去网上查,国内还不允许同性恋结婚,而国外也只有些小国明确标注可以结婚,但也算不得什么风水宝地,去了倒还吃亏。

  那天天气不太好,是乌云密布,灰压压的,照的人心烦,但刘聪一直以来就很喜欢阴天,阴云能埋没他的身影,隐藏在风里。

  然而,赵文卓是不怎么喜欢阴天的。

  那天,他第一次开口,说的却是与他繁杂的心情毫不相干的话语,第一次染上急切的喜悦与清风似的哀求:

  “我们逃吧,逃到一个没有世俗谩骂的地方。”

  这句话的确动听,动听到像朦胧的月光,明知它不可能永远照耀在一个人的身上,但是你就会希望它永远跟在你的身旁。

  刘聪自然答应了。

  没有事与愿违,他们逃往了一个很小的国度,鲜花满城,馥郁芬芳扑鼻而来,在那里,他们的爱情得到祝福,有人为他们欢庆歌唱。

  然而,记忆的碎片在切割成锋利形状,像玻璃碎片的边沿划破了他的太阳穴,仿佛能看见粘稠的血在往外渗出,往事恍惚着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的翻涌,惹得他不得安宁。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他看着自己在阳光洒满的草地上倒下,倒在赵文卓的墓碑前,耳边不知是谁的惊呼,早已是沙哑撕裂。还有不远处洁白教堂中白鸽萦绕着的通灵童声缥缈地唱着祷告的歌声。

  那歌声印入骨髓。

  其实在此刻想起这些,他倒没有那么多悲痛,更多的是经历过这些事之后的麻木不仁。冲击力没有给他伤痕,只是看着草长莺飞的生机勃勃,万物欢腾与喝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空。

  他没有看到这一幕,还挺遗憾的吧。

  他曾经幻想过,赵文卓站在草坪上,笑靥如花,剑眉星目,复杂的情绪像电流一般从他眉眼间流过,欢腾的被洗礼,只剩原有的浅淡照耀的曙光,一扫阴霾,如一幅上好墨的山水。

  往日近在咫尺的人真能一瞬成为奢望。

  刘聪走马观花般回顾完自己寻回的记忆,却觉得这些记忆陌生,像某人硬是塞进他的脑壳里一样没有磨合过,还棱角分明。

  等等……赵文卓已经去世,那人又是谁?

  总不能是他疲惫过度也是想象出来的吧?

  想到这个猜测,他猛的一抬眼,那人正好转过身来,一双圆圆的杏眼直接闯入他眸里。

  那人面部消瘦了些,本来光滑白皙的皮肤有些凹陷下去,但眉眼不变,依然是那副清冷里带着儒雅的诗情画意。

  刘聪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像过山车一样又升上了上去,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吗?

  但还没等他开口,那人的身影也已经变淡,轮廓也不分明了,只是眼神依旧明亮,嘴唇一张一合,好像留了什么话。

  刘聪走近想听,但他细微到一触就碎。

  最终,他只在尾音听到了一声破碎的话,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

  再醒过来,已是病床上。

  他毫无知觉地被热狗和医生抬回了病房,脑袋上又戴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不同于他偷醒过来的那次鬼鬼祟祟,而是异常激动。

  “成功了?!医生!原来你没坑我钱!”异常激动的热狗先生一下子把心里话吐露出来,但自己却没察觉般的乐呵呵的抓住刘聪的手,硬是力道大到刘聪觉得他手像大闸蟹的钳子。

  医生看起来也很骄傲,也不顾及那句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不明所以的刘聪:“当然,我给他灌输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就是为了尝试着在幻境后还能使他重新接受这个事实。很显然他苏醒过来了,心里的雾霾也解除了!”

  刘聪听不懂,也听不懂那些什么只要不昏迷就代表放下过去的歪理学说,但他的的确确地承认了,他确实心里轻松了许多。

  他歪头看着外边的天空,是晴天,万里无云。

  三天后,刘聪出院。

  他摆脱掉了喋喋不休的热狗,去了一个没有人的城市,听说那里总是天晴的,而晴天便是赵文卓最喜欢的天气。

  后来他也突然觉得,晴天也挺好的。太阳能在身上照的暖洋洋的,比阴天的压抑好多了。

  后来他也想过,他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也不少,为何偏要抓着赵文卓一个不放呢?但后来他又想,哪有那么多理由,只是非他不可。

  或许在哪个午后,赵文卓说出哪句话开始,他就彻底认定这个人一生了罢。

  可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哪有那样的自信,说一生一世,就能把一个人紧紧捆绑在自己身边呢?谁也不能口出狂言。

  然而,刘聪在住在那个城市一年后,突然在哪个周末创作歌曲时想起了最后那个虚影,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他或许已经猜出个大概。

  〖曾经你为我驻步回望,你我就不算错过。〗

  那个春天,很暖。

  那午后的阳光,很暖。

  其实我那天那午后看见过你,在人潮中,被拥挤着往前走时,你为我停留、回眸。

  那是我看过夜晚最美的星辰。

  所以,我们,不算错过。

                                                   

  作者有话说:一个坑,不久前开的,这次就是胡乱把它填满罢了。聪别和卓卓的爱情故事其实还挺甜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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